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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0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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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胡说什么?”谢清声音冷淡地回问。

周淮抱着他,悄悄释放出一点安抚信息素:“你就当我在胡说八道好了,我是病号,你要让着我。”

谢清闭上眼,一条腿屈着压在病床上支撑身体。

他冷笑一声,说:“歪理。”

“随你怎么说,”周淮满不在乎地偷偷闻着他身上的味道,“有点累了,想睡觉。”

谢清从他怀里挣脱出来,没用多少力气。

“那你还非要坐起来,水还喝吗?”

周淮摇摇头,很快又点点头:“这不是想抱抱你嘛,不过好不容易折腾一回,还是喝一点吧。”

谢清脾气很好地伺候他喝了点水,结果这人又很欠地多嘴道:“坏了,也不能喝太多水,不然想上厕所,阿清,你会帮我的吧?”

“没关系,有纪朔。”谢清并不惯着他,还铁石心肠地浇灭了他不合时宜的幻想,“不是累了?快睡。”

周淮动作艰难地拍了拍身旁的床铺:“你陪我,不然睡不着,医生让我多休息。”

话说到这份上,谢清也不想再听他耗费精力讲废话,顺从地从另一边上了床和衣躺下。

自家医院,VIP病房里设施齐备,病床也很宽敞,躺下两个人绰绰有余。

临时标记留下的味道总是撑不过一周就淡到几乎闻不见了,周淮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,对谢清身上没有自己的味道这件事感到很不爽。

要不是行动不方便,周淮真想凑上去对着谢清的后脖子再咬一口,可惜只能停留在想象中,因为他现在翻个身都觉得疼。

他在这东想西想的时候,谢清也没睡着,听着周淮不太匀称的呼吸声,还当他是哪里不舒服,于是下意识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。

清润浅淡的梅花香萦绕在鼻尖,百分之九十九的匹配度作用下,周淮忽然感到十分满足,呼吸声也逐渐平稳起来。

谢清关掉大灯,只留了床头墙上一个不太亮的灯,他侧过身躺好,借昏暗的光线看着周淮沉静的面容。

周淮额头上被碎玻璃划了一道,纱布贴着,令他整个人显出几分脆弱,没有半点平时咋咋呼呼的影子。

谢清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,只隐隐约约记得,好像闻到了一点清甜的气息,是让他觉得很舒服的味道。

周淮睁开眼,慢慢转过头来,他很喜欢自己一个人偷偷看谢清睡着后的样子,跟醒着的时候很不一样,一点也不冷淡,只是仍旧斯斯文文的,让人看了心就很软。

车祸的记忆片段一点也不美好,甚至有些可怕,尤其还是一辆逆行的车直愣愣地冲自己撞过来。

周淮慢慢躺好,轻轻呼出一口气,脸上苍白的肤色被黑夜添上几分病态。

半夜的时候,谢清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,如同一脚踩空般从噩梦中惊醒。

周淮一下子醒了过来,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:“阿清?”

谢清被熟悉的声音喊回了神,脸色阴沉地用手遮住了脸:“没事,你继续睡吧,我去一下卫生间。”

周淮:“我也想去。”

谢清从床上坐起来:“我去找纪朔过来。”

“阿清,”周淮轻声叫住他,悄悄用手勾住了他离自己很近的尾指,“我很担心你。”

谢清听出他声音里有藏不住的疲惫,却还要强撑着照顾自己的心态,便不自觉搁下了逃避的心思。

“我有什么好担心的?”他往后靠坐在床头,垂头撞入周淮幽深的眼眸中。

周淮眨了眨眼:“不知道,可能喜欢一个人,就是会忍不住担心,无时无刻都这样。”

谢清嘴角轻轻提起一点:“真肉麻。”

“哪儿肉麻了,是你问我的,我实话实说。”周淮晃了晃他的手指,沉吟道,“要是你听不惯,那对不起了,只能麻烦你好好适应一下,我就爱说这些酸掉牙的东西。”

谢清早就习惯了他的强盗逻辑,偶尔有几次竟然感觉自己被说服了。

“宝贝,我伤口疼,你再亲我一下吧。”周淮突然明目张胆地耍起了流氓。

谢清不打算惯着他,但一听这么虚弱的声音,又有点……于心不忍。

果然爱情什么的最伤脑筋,他都开始心软了。

谢清弯下腰,在周淮唇上亲了一下,想要离开的时候却被周淮缠住了,对方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,在他口中扫荡了好一会儿,直把谢清搅得有些撑不住,差点就压到了他肩上的伤。

“别胡闹了。”刚接过一个深深的吻,谢清的嗓音听着不太冷静,还沾着点难以言说的意味。

只可惜心猿意马的人不好动弹,只能在心里臆想更多。

这么一遭,谢清什么乱七八糟的心事都没了,慢吞吞地重新躺好。

就在周淮即将再次入睡的时候,忽然听到谢清声音很低地问道:“周淮,你会不会也有一天,突然把我丢下?”

这样的问法很没有谢清的风范,更像是不打算让任何人听到,所以偷偷地说出口。

侥幸听见的周淮一瞬间像被针扎了似的,一点困意也没了。

于是谢清意料之外的得到了回应。

周淮对他说:“别做梦了,我就是死也得拉上你,因为我是臭不要脸自私自利且占有欲极强的alpha。”

谢清闭上眼,企图自欺欺人地将时间倒回到十分钟前。

周淮却不打算放过他:“我听见了,谢清,你听见了吗?”

谢清在被子下找到周淮的手,沉默无声地给出了回应。

周淮勾了勾唇,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。

夜很漫长,有足够的时间令所有不安平复下来。

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,周淮出院的第二天,谢清就病倒了。

高烧来势汹汹,烫得人都有些迷糊了。

被使唤了好几天的纪朔来给周淮送东西,知道谢清发烧后对周淮说:“没事,他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,又一直担心你的情况,毕竟他母亲是那什么,车祸走的,过了这个坎儿,以后就会好好的。”

说着他“啧”了一声:“你也别苦着脸了,难看死了。唉,最近你俩也是多病多灾啊,改天去庙里拜拜……”

周淮本来不怎么信那玩意儿,被他说得都有点动摇了。

临了又想起点别的事:“跟你家里谈过了?”

纪朔抱臂坐到沙发扶手上:“我一露面就被找上了,烦死了,都什么年代了还想让我去跪祠堂,脑子有坑。”

周淮听得直皱眉:“怎么解决的?”

说起这个,纪朔满脸的不可置信:“靠,不知道梁茵怎么知道的,竟然找到了纪家,她那个嘴连我都要甘拜下风,把几个老头子气得不轻,笑死我了。”

知道他没事就好,周淮倒不是很在意具体情况,但也被梁茵的操作震撼了一下。

怎么说呢,难道这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?

话说回来,周淮虽然已经出院,但身上还没好全,周沁难得大发慈悲给他多添了几天假期,顺便让他跟高烧的谢清互相照顾彼此。

至于车祸的事,周萱亲自出面了,纪家那边也自认理亏,直接把威胁程非的那个纪家人丢了过来。

纪朔一看,嚯,是他爷爷的某个私生子,他老爹的死对头,新仇旧恨一起算,保证这人跟肖朗一样在牢里蹲到死。

抛开外界那些让人心情不好的事,周淮这两天从早到晚都跟谢清黏在一起,虽然是两个病号,但两人都表明了心思,也颇有种新婚燕尔的感觉。

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,周六的时候周淮又要出差,是之前就约好的,没法一拖再拖。

前脚送走周淮,信誓旦旦保证在家里好好休养的谢清后脚就去了医院。实在是不去不行,他之前负责的一个患者家属来医院闹事了。

他一露面,他们科室的薛兰主任就把他拽到了身后:“谁让你来的?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,只要找不到你,最多就是在医院里闹一闹——”

“就是他!他是杀人凶手啊!”一个面容苍老的中年男人凶巴巴地指向谢清,嗓门大得吓人,“就是这个人害了我老婆!我老婆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啊……”

谢清想了想,给他发信息的是科室里一个不太熟的男同事,当时也没多想,现在看来是故意引他过来的。

不过谢清对这种事从来不会选择逃避,该他担的责他会担,不该他的,也别想随意往他头上扣。更何况他只是个实习生,正经医生都算不上,医院不是镀金的地方,不可能给他胡乱安排工作。

谢清面色冷淡地看向高声指责他的男人:“是你们隐瞒了患者过往病史,导致药物在临床使用中出现异常,腺体摘除手术才会失败。”

男人快速眨了眨眼,蛮不讲理地吼道:“你胡说!什么病史,听不懂,你要什么报告我们没给?现在说这些,都是用来骗我们外行人的话术!”

他声音太大,三两句下来吸引了不少闲来无事的围观群众,人越聚越多,他也越说越激动:“你们这破医院,就是故意包庇草包医生!”

其实谢清也只不过是在前期跟患者家属接触过,手术既不是他敲定,也不是他操刀,这个男人一上来就逮着他一个实习生不放,是个人都能看出问题。
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这医院是你那个alpha家里的产业,你一个没能力的关系户也敢治病救人,简直就是草菅人命!”

他说着竟然直接冲开了保安的阻拦,一拳朝着谢清挥了过来,可中间还隔着个薛主任,谢清怎么说也不可能让前辈替他挨打,连忙把主任往身后一推,抬手钳制住男人的手腕。

这一瞬间,他脑子里忽然想到之前梁茵开玩笑时说过的话,可惜谢清并不是在拳头挥来还能无动于衷不躲不避的人,他能做到的,最多只有不主动还手。

但世界上总有些不要脸的人,比如现在,谢清没用多少力气,闹事家属却忽然吱哇乱叫着说自己手断了,好大一桶脏水泼过来,谢清沾了一身腥。

被他护在身后的薛主任面色一沉,工作了这么多年,要是再看不出是有人故意针对谢清,那她也就白混了。

医院里不少人都知道谢清的身份,谢清虽然性子冷,却并不高调,大家大都是愿意跟他好好相处的。

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,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,谢清都不好继续在这里上班。

处理这件事的领导也有私心,一是避免谢清持续被舆论中伤,二是向大众表明院方态度,所以选择了他自认为不痛不痒的停职。

对此谢清什么也没说,倒是很看好他的薛主任极不赞成:“手术失败,家属要闹事也该找主治医生,缠着小谢不放是什么道理?分明是对方理亏,凭什么要小谢停职?”

她脾气一向火爆,领导被她怼习惯了,这会儿也是无话可说,下意识要找谢清求助,后者扫了他一眼,说:“主任,我没关系,刚好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,可以休息一下。”

薛主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:“主动休假跟被动停职哪能混为一谈?”

她语气虽然有点凶,但谢清却觉得心里暖洋洋的,大概这就是有人护着的滋味。

有好心又负责的薛主任为他据理力争,领导斟酌着写通报单的时候都恨不得多长几个心眼,生怕让少东家的人受了委屈,又担心触到薛兰的霉头,可谓是苦不堪言。

就这样,刚回医院待了不到半天的谢清又休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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