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,小霞从厕所出来,往屋里走,正好看到王君穿着紧身透肉的衣服回来了,脸上残留着浓妆。
“你上班上到现在?” 小霞问.
王君门也不开,跟着小霞进了屋子,也不管小齐只穿着内裤在床上躺着,一屁股坐在床边,失魂落魄地说:“我让防暴大队抓走了,关了一夜---小霞,你说我倒霉不倒霉上个班?”
“他们抓你干啥呢?” 小霞惊讶地问。
“抓小姐□□□□,”王君哭丧着脸说,“把俺都抓走了。”
“你一晚上没回来?”小霞问,“我说起来见大门开着呢,想着这么早谁出去了?”
“在里面待了一夜,”王君说,“睡也睡不成,刚老板把俺都保出来。”
“陈琴和曹银华都让抓了?” 小霞问。
“她们跟我不在一块儿,”王君说,“不知道,应该没有。”
“你赶紧回去睡吧,”小霞说,“看你瞌睡的!”
“他妈的X,真倒霉!” 王君耷拉着肩头站起来,一边骂着,一边垂头丧脑,摇摇晃晃地走了。
“要不你再给姓丁的打个电话吧?” 小霞终于忍不住,对老公说,“一天一分钱不卖,看着生意又做不成。”
“我给他打,”小齐焦躁地说,“他现在根本就不接!”
“啥意思吗?”小霞抱怨说,“到底发不发货啊,合作不合作啊,给个明白话儿!”
“我感觉是不想合作了,”小齐肯定地说,“态度太明显了!”
“那咱还欠他钱了呀,“小霞说,”他不要了?”
“不知道,”小齐摇头说,“反正可矛盾!”
“那咋弄呢?”小霞说,“现在都催着咱要数码管呢---这有生意做不成比没生意还难受!”
“我去找找老郭吧,”小齐灵机一动,说,“问问他啥意思。”
“这是好个办法!”小霞笑起来说,“你去套套他的话,问问公司到底是啥想法儿。”
“我也不能空着手去,”小齐说,“给他拿两千块钱吧,我在这儿想呢:是不是咱欠公司的钱太多,他故意卡咱,让把钱赶紧清了?”
“价格都没有落实呢,”小霞说,“咋给他清啊,要清也得等他来了帐算算再清啊!”
“我去看看再说吧。”小齐站了起来。
来到一马路143号院,门口挂着明晃晃的“深圳健立隆河南办事处”金属牌子的屋子门前,小齐敲了敲门。没有马上听到老郭说进来,停了几秒,一个穿着正装的女孩子笑吟吟地把门打开。小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,走了进去。
“来,来,来,”郭工坐在老板椅上,笑容可掬地招呼小齐,“坐,坐,坐!”
“这是咱的新员工陈华,”郭工指着女孩子向小齐介绍,又指着小齐笑着对女孩子说:“这就是咱的经销商齐经理!”
女孩子规规矩矩站在门口,两手握着垂在身前,和小齐互相笑着道了好。
“生意怎么样啊?”郭工笑着问小齐,“这段时间不见你来。”
“生意可以啊,”小齐一边掏出一沓子钱递过去,一边有些着急地说,“就是货供不上。。。”
郭工眉开眼笑地接过钱,仔细数了数,放进抽屉,然后才奇怪地问:“那咋回事儿?你打电话发传真要呗!”
“传真早早就发了,”小齐说,“电话一天打几个,一天打几个,不是不接就是挂了,接了也是应付几句,货就是不发。”
“那不应该啊,”郭工疑惑地说,“这边急着要货呢,哪能不发货啊,那还做个啥生意?”
“就是嘛!”小齐一拍大腿。
“ 你给谁打的电话?” 郭工问。
“丁总啊,”小齐说,“我只有他的手机,公司的传真号又打不成,我又谁也不认识。”
“这个丁会杰,啥意思?!” 郭工不满地说,一边拿起桌子上的电话一边说:“我给你打电话问问!”
小齐激动地挺直腰杆等着。
过了一会儿,郭工放下电话,说:“也是不接!”
小齐又失望地瘫回到沙发里。
“做生意哩,做生意哩,”郭工不满地发着牢骚,“这不发货,做个啥生意啊?我这事业单位待了一辈子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,这个姓丁的不明白?”
“是啊!”小齐附和说。
“是不是。。。”郭工想了想说:“没货,给你正生产着了呀?”
“那也说一声吗,”小齐说,“这有啥不能说的?”
“就是啊,”郭工说,“这有啥不能说的?有啥就说啥吗,别让人老是猜老是等,我最讨厌这一号了!”
“就是嘛,”小齐说,“说了也让人心里明白,这弄的是干啥了呀?”
“不发货,”郭工一拍桌子,发火说,“你弄这个办事处干啥呢?操蛋!”
小齐吓了一跳,愣愣地望着郭工。
“那你回头再给他打吧,”郭工站起来,说,“那也没办法,现在!”
小霞见老公回来,问:“咋样?公司啥意思?”
“看不出来,”小齐摇摇头,说,“郭工还很替咱着急呢,他给姓丁的打电话,也不接!”
说完,小齐忽然笑起来。
“你笑啥呢?” 小霞奇怪地问。
“办事处又添了个人,”小齐笑着说,“就那一间房子,指望给咱那点儿货,还俩人呢!”
“又添个啥人?” 小霞笑着问。
“一个女孩子,”小齐笑着说,“郭工和我说话的时候,老色迷迷地看她!”
“郭工那么大年龄了,”小霞笑着说,“还有这花花肠子?”
“反正我看着不正常!” 小齐笑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