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霞呢？”小龙慢慢走过来，微笑着问。

“她回老家了。” 小齐忙站起来，笑着说。

小龙点点头，走了。

“小霞老家几天了？” 小蔡问。

“四天了。” 小齐笑着说。

“咋了呀？”小蔡笑着问，“他弟弟阑尾？”

“阑尾炎，”小齐笑着说，“她家人可可笑，她都出嫁了，家里有啥事还都给她说，动不动就让她回去。”

“说啥时候回来没？” 小蔡笑着问。

“没说，”小齐笑着说，“就这两天吧。”

“晚上去你那儿喝啤酒看世界杯吧？”小蔡笑着说，“说找你去看球赛呢，说两年了，还没去呢！”

“去呗，”小齐兴奋地说，“正好我买个彩电，就为了看世界杯！”

“今天晚上是克罗地亚对法国，”小蔡笑着说，“克罗地亚号称欧洲拉丁派技术打法，头号球星汉坎苏克，人称左脚灵活的能拉小提琴，此战绝对有一看！”

“我正说一个人看世界杯没意思呢！”小齐笑着说。

“小霞不在，”小蔡笑着说，“你不会拉恁那一层的小姐一块儿看？”

“她们不看。” 小齐笑着说。

“那不一定，”小蔡笑着说，“她们在家不在？”

“在吧，”小齐笑着说，“天天闲得要命！”

“曹银华是商场老熟人了，”小蔡笑着说，“叫王君晚上一块儿坐坐！”

“俺那还有个小姐，”小齐笑着说，“刚来的，个儿不高，身材长得可不错！”

“好！”小蔡点点头，笑着说。

在菜场买熟菜和楼下买啤酒的时候，都是小蔡抢着付了帐，一边笑着说：“一样，一样，都一样！”

回到楼上，小齐忙着拿盘子把菜导进去。小蔡则在大厅里转悠着。不到两分钟时间，菜就摆好了。

“来吧？”小齐笑着招呼小蔡。

“她们哩？”小蔡跟着小齐进了屋，笑着对小齐说，“去叫叫她们呗！”

小齐出来，先敲敲旁边的门，门开了，曹银华蓬头垢面望着小齐。

“小蔡来了，”小齐笑着说，“一块儿到俺屋里坐坐呗。”

“哪个小蔡？” 曹银华问。

“咱商场的吗。。。” 小齐笑着说，“俺用他的柜台，买过你的毛巾。。。”

“好，好。。。” 曹银华马上笑着说：“小霞呢？”

“回老家了。”小齐笑着说。

“好，好，我马上好啊！” 曹银华笑着说，迅速关上了门。

王君的门开着，小齐敲了敲门，往屋里一探头，屋里没人。身后陈琴的屋门开了，王君笑着问：“找我干啥哩？”

“小蔡来了，”小齐笑着说，“叫恁一块儿去坐坐。”

“哪个小蔡？” 王君走出来，笑着问。

“商场俺邻居，”小齐笑着说，“你去的时候，见过。”

“小霞呢？” 王君笑着问。

“回老家了。” 小齐笑着说。

“好，好，”王君往自己屋里跑，一边笑着说，“马上过去！”

过了一会儿，王君和曹银华打扮得花枝招展笑颜如花地都来了。小蔡赶紧站起来招呼她们坐下。屋里一共两个凳子，小蔡和曹银华坐在床上，小齐和王君坐了两个凳子。

“还记得我吧？” 小蔡笑着问曹银华。

“那能不记得？”曹银华笑着说，“一个商场的，离得又那么近！”

“你去那一回，”小蔡又笑着对王君说，“我见你了，你可能没注意我。”

“没有，没有，”王君笑着说，“光给小霞说话了。”

“你去过商场？”曹银华笑着问王君，“我咋不知道哩？”

王君含糊了两声，嘟囔着说：“早了！”

“再拿两个杯子呗，”小蔡笑着对小齐说，“给她们倒点儿啤酒。”

“不会喝，不会喝。” 两人都忙摇手说。

小齐跑着又拿了两个杯子，小蔡给她们分别满上，两人坐着都没有动。

“呀，你不是说，”小蔡笑着问小齐，“恁这儿还有一个邻居呢？”

“你叫陈琴来呗。” 小齐笑着对王君说。

“我刚才叫她，死妮子不来，说你没叫她！” 王君笑着站起来，跑了出去。

不一会儿，陈琴笑嘻嘻怯生生地跟在王君后面也进来了。屋里已经没有了坐的地方，小蔡拽着曹银华的胳膊往自己身边拉，一边说：“你来，你往我这边挤挤，让她坐你旁边！”

曹银华扭动苗条的腰肢，屁股往小蔡那边挪了几挪，拉陈琴挨着自己坐下。

玻璃茶杯已经没有，小齐快步去厨房，拿了一个小碗放在陈琴面前。小蔡瞬间就把酒满上，陈琴手似伸出没伸出地摇了摇，嘴里似发声似没发声地嘤嘤了声：“不会。”

“说两年了，”小蔡举起酒杯，笑着说，“来看看恁哩，今天终于来了---来，碰一杯！”

四个杯子一个碗，碰了一下，小蔡和小齐一饮而尽。其她三个各自抿了一口。

“吃菜，吃菜，”小蔡提起筷子，笑着招呼，“别客气！”

小蔡谈笑风生，加之几杯酒下肚，气氛很快活跃起来。

“现在有个猜枚啊，”王君笑着大声问，“可流行，恁会不会？”

“啥猜枚啊？” 小齐笑着问。

“俺俩先给恁演示演示！” 王君笑着对陈琴说。

说着，和陈琴身子相对，两人伸脖子挺胸地大声喊起来：“两个小蜜蜂啊，飞到花丛中啊，飞啊，飞啊，嗯，嗯，飞啊，呣，呣。。。”

还没等人都看明白，王君便大叫一声，指着陈琴面前的酒喝道：“喝，喝，喝吧！”

正当大家玩得尽兴开心，满屋莺声燕语鬟飞翠绕的时候，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。众人一下愣在那里。紧接着，布帘一掀，小霞出现在门口，目光如电般往屋里一扫。然后，跟谁也不打招呼，进屋，背对着众人，慢慢把挎包取下。

陈琴吓得先一溜烟跑了出去；王君和曹银华慢慢站起来，尴尬地笑着说：“小霞回来了？”

小霞既没转身，也没接腔。两人赶紧溜了出去。

“你今天咋想着来了？”小霞这才转身，笑着问小蔡。

“这不说了两年了，”小蔡笑着说，“来找恁老公喝酒哩？正好世界杯，恁老公说一个人在家看没意思，我说来陪着他一块儿看吧。今天晚上是克罗地亚对法国，都号称欧洲拉丁派技术打法，克罗地亚球星哈坎苏克，大脚拇指头灵活得能拉小提琴！”

“你给我说，”小霞笑着说，“我也不懂。”

“吃饭没？” 小齐赶紧招呼妻子，“坐呗。”

“把她们东西都收了！”小霞一脸厌恶地说，“给我换双干净筷子！”

一件啤酒喝完，已近半夜，小蔡说：“给我拿个席子，铺到大厅眯会儿，三点了叫俺！”

“有床，”小霞笑着说，“睡啥地上哩？”

“不用，不用，不用，”小蔡说，“大厅这么宽敞，又凉快，这四面小风儿吹得，我就在这儿眯一会儿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