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上百万大生意谈下来了？” 小霞笑嘻嘻地问老公。

“他是利率屏！” 小齐进柜台一屁股坐下，悻悻地说。

“利率屏小崔也做啊！” 小霞瞪大眼睛说。

“我不知道，”小齐说，“我空着手去了，人家都带一大堆东西：说明书，照片。。。”

“给小崔说，”小霞说，“让他给你弄点儿照片说明书呗。”

“我到那儿一去，”小齐说，“还不知道利率屏是啥呢！”

“郑州好多银行墙上都挂了呀，”小霞叫起来，“你没见？”

“印象里有，”小齐说，“没注意过。”

“你给恁同学说说，”小霞问，“就说能做，还中不中了？”

“早就内定了，”小齐摇摇头，说，“上面压下来的，也是郑州的。”

“那还让你去？” 小霞问。

“石瑞瑚也不知道，”小齐说，“他意思，罗克强在那儿，冒问问呗，成成，不成拉到！”

“中啊，”小霞笑着说，“也算你跑趟业务。”

小齐从兜里掏出一封未拆封的信，晃了晃，扔进柜台里。

“谁的？”小霞忙问。

“我的，”小齐懒洋洋地说，“给咱爸的。”

“咋你拿回来了？” 小霞奇怪地问。

“我回家，”小齐说，“在门里扔哩！”

“咱爸呢？” 小霞问。

“我给咱三哥打电话，”小齐说，“说回老家了。”

小霞哦了一声，说：“那是没收着。”

“你还给他写不写了？”小霞随即问。

小齐没有直接回答妻子问题，而是说：“给咱三哥打电话，他忽然问我现在生意好做不好做，我问他干啥，他说厂里搞优化，保安太多，有可能让他下车间，他就不干了，准备去鹤壁开网吧哩---说网吧现在可火可挣钱。”

“咱三哥老丈人不是厂长？”小霞问，“会让他下车间？”

“谁知道，”小齐笑着说：“反正他这一说。”

“他不在新乡开，”小霞问：“跑那么远？”

“新乡满大街都成了，”小齐说，“现在都往小地方跑哩！”

“他真要去哩？” 小霞问。

“这不正在筹钱哩，”小齐说，“看凑起来凑不起来，说想找咱爸借点儿！”

“他也找咱爸借？”小霞叫起来，“你给他说你找咱爸借钱了？”

“没有，”小齐摇摇头，说，“所以不能再给咱爸张口了。”

小霞望着老公，说：“这条路走不通了？”

“昨天一见面我给石瑞瑚说了，”小齐说，“看能不能弄点儿钱，他说同学都是上班的，谁手里会有钱？正好罗克强银行的，事儿没弄成，他问罗克强能不能帮我贷点款。”

“他咋说？” 小霞问。

“银行要抵押物！” 小齐说，见妻子呆呆地有些不明白，继续说：“厂房，机器，材料，必须有东西，银行才放贷。”

小霞明白后，问：“咱有啥啊？”

“啥都没有！” 小齐两手一摊。

“反正不行呗？” 小霞说。

小齐点点头，伸手去拿账本儿。

“不让看，”小霞一把夺去，说，“一来就查账！”

“昨天回去，”小齐说，“中午石瑞瑚请我吃香辣面朝鲜面，晚上同学一块儿吃饭，我抢着把帐结了，今天买买车票，身上剩两毛钱，又差点儿回不来！”

“昨天卖几百块钱，”小霞说，“都你从邳州带回来的。”

“多少钱卖的？” 小齐问。

“一毛一。” 小霞说。

“可以，六分钱进的，一个挣五分。。。” 小齐笑着说：“我还是觉得副品比正品强，几乎对半儿挣，一万只管子，副品挣五百，正品挣五十，哪有那么多几kk几十kk的客户啊？”

“你不知道吧？”小霞摇着头说，“真正大户一次就是几kk几十kk地要，而且只要正品，咱现在实力太小，接不到这样的单子。。。”

小齐半信半疑地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