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尚早乐的捧住他的脸亲了好几口，翻身从床上下来，把钱藏进她的皮箱子里。

苏尚早很宝贝她的皮箱，从不让别人碰，秦未时有些好奇：“里面是什么？”

她神秘一笑：“那你先做好心理准备，别太惊讶哦。”

这更勾起秦未时的好奇了，他起身，在苏尚早旁边蹲下，郑重地说：“我做好准备了。”

苏尚早转了转眼珠子，故意给他留了个悬念：“等你表现好了就告诉你。”

秦未时愿望落了空，一把抱起她，颠了两下：“小苏同志，你耍我是不是？”

苏尚早哈哈大笑：“快放我下来。你动用武力，不公平！”

“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不公平。”说着，堵住了让他惦记了一天的小嘴。

洞房花烛明，燕余双舞轻。

*

时间如白驹过隙，转眼间便到了小年。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，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寒意，却也带着节日的温馨。

“秦未时，醒醒，快醒醒。”苏尚早轻轻推了推身旁的男人，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。

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春节，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。她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，早早地就醒了。

秦未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，睡眼惺忪地看着她，嘴角微微上扬，抬手将她揽进怀里，声音还带着几分慵懒：“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？”

"秦未时——"她翻过身，指尖戳了戳男人冒出青茬的下颌，"你闻到了吗？街口刘记的糖瓜祭灶香味都飘进院里了。"说话间一缕乌发从她耳边垂落，扫过秦未时半敞的衣襟。

这两天秦未时在外面不知道忙什么事，每天半夜三更才回家，早上比她起的还晚。

苏尚早撇了撇嘴，略带不满地嘟囔道：“你真是越来越懒了，刚认识那会儿你还天天早起锻炼呢。”她一边说着，一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腹肌，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。

秦未时低笑了一声，眼神温柔地看着她。那会儿他确实精力充沛，早起锻炼是为了发泄多余的精力。

这会儿老婆在怀，哪有精力干别的事去。

“哎呀，不跟你闹了。”苏尚早轻轻挣开他的胳膊，坐起身来，一边整理着散乱的头发，一边说道，“今天我要带着颖馨上街去买年货，不能再耽搁了。”

秦未时支起身子，眉头微皱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：“街上人肯定很多，你不是最讨厌人挤人吗？再说了，年货让勤务兵会送过来，你不用亲自去。”

苏尚早一边穿鞋，一边回头冲他笑了笑，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：“你不懂，我这叫享受采购的乐趣。人挤人才有节日的气氛呢，热闹点才好。”

秦未时无奈地摇了摇头：“好吧，那你小心点。让小武和卢妈跟着你们一起去，别走散了。”

“知道啦！秦长官。”苏尚早穿好衣服，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，一溜烟就跑出了房间。

*

街道上早已热闹非凡，人来人往，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。苏尚早挽着秦颖馨的手，兴致勃勃地四处张望。

“必须购的年货就是点心，我们称之为喜果子。这些点心是用面粉做成各种形状、各种口味的甜品，用牛皮纸包起来，上面贴上一个红色的‘喜’或‘福’字，再用纸绳捆好。除了自己吃，走亲戚时也是必备的礼品。”

卢妈跟在她们身后，一边走一边耐心地介绍着。这两天家里在大扫除，荡起一圈灰尘。小苏同志可能不喜欢这个味道，总是喜欢往街上跑。

她是从晋市来的，不清楚这边的习俗，所以卢妈就把自己知道的详细说一遍，小苏同志也爱听。

“过两天家里还会支起一口大锅，炸各种年货。”卢妈继续说道，脸上带着几分自豪，“倒上花生油或菜籽油，火一升起来，锅里能炸的东西可多了，油条、丸子、豆腐、麻花、糖糕……应有尽有。每年都会炸一大篮子，够吃十天半月的。”

“卢妈，你们的新衣服买了吗？”苏尚早好奇地左右张望着。

卢妈笑着点头：“买了，云同志都提前安排好了。年货也都备齐了。小苏同志，你们今天只管挑自己喜欢的就行。”

“嫂嫂，我们去那边看看！”秦颖馨拉着苏尚早的手，兴奋地朝一处小摊跑去。摊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头花，颜色鲜艳，款式新颖。

“这头花可真精致。”苏尚早随便拿起来看，连连称叹。

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摊主，随即又想到什么，赶紧将头花放下。

摊主见状，连忙热情地介绍道：“同志，你好眼光。这可是香港货，不要票，价钱虽然贵一点，但绝对物有所值。”

小摊这边围了很多年轻的小姑娘，大家没见过这种款式，跃跃欲试，但都被价格吓了一跳。

“这一个多少钱？”苏尚早拿起一朵红色的头花，问道。

“这个9毛。”摊主笑眯眯地回答。

一个发夹都顶上一斤肉的价钱了，难怪大家都犹豫不决呢。

来路正当，苏尚早就放心了：“我要这个，这个。”又回过头问秦颖馨：“颖馨，你挑好没？”

秦颖馨点点头，苏尚早拿过这几个发夹：“一共四个，多少钱？”

摊主接过头花，麻利地计算了一下：“一共3毛5，你买这么多，我给你便宜一毛，给3毛4好了。”

苏尚早痛快付了钱，摊主用正要用纸袋子包起来，她连忙出声：“这个红的不用包了，卢妈，你帮我戴上。”

卢妈笑着接过头花，轻轻别在苏尚早的发髻上。周围的姑娘们纷纷侧目，想看看这头花戴在头上是什么效果。这一看，大家都不由得愣住了——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看！

那朵淡粉色的绢花别在她耳后的发髻上，花瓣随风微微颤动，衬得她脸庞清秀，眉眼如画，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看到人们的视线投过来，她不好意思地抬手捋过长发，袖口微微卷起，露出纤细的手腕。

花儿的颜色衬得她的脸颊更加红润，仿佛春天的气息都凝聚在她身上，将她与那个年代的朴素与纯真完美地融合在一起

“嫂嫂，你真好看。”秦颖馨忍不住赞叹道，眼中满是羡慕。周围的姑娘们也纷纷点头，心中暗自感叹：这头花戴在她头上，简直美得不可方物

秦颖馨说出周围一圈姑娘们的心声，苏尚早站在那跟活招牌似的，一时间摊主又成交了好几单。

苏尚早爱美的性子上来了，有些不管不顾。这会人们的视线让她又冷静下来，连忙摘了。

怀璧其罪，秦未时不在身边，还是别惹出什么事才好。

“苏同志，我来拿吧。”说话的是小武。

武敬仲，是秦家站岗的一名勤务兵。秦未时怕她们大包小包拎的东西太多拿不过来，就让他跟着一起来了。

小武刚刚守在外圈看她们挑发夹，正等着无聊，就看见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她乌黑的发间。她拂过头发时浅浅的的笑容，带着几分含蓄，却让人移不开眼。

他猛然低下头，不敢再抬眼。慌乱中看到她们看到要走，才想起他的任务。

“好，谢谢你了。”苏尚早冲他微微一笑，转身拉着秦颖馨去别的地方逛了。

不知道是受了关曼曼的启发，套圈游戏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。

秦颖丽兴致勃勃，想套最后面那个向阳牌银红色保温瓶，但是隔得太远，一直套不上。

苏尚早见了，又买了5个圈，递给小武：“小武，来，看看你的实力。”

说着给了他一个信任的眼神。

小武接过圈，深吸一口气，目光专注地盯着目标。第三个圈稳稳地套中了保温瓶，秦颖馨和苏尚早顿时欢呼起来，两人跳着拍手，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。

“小武，你真厉害！”苏尚早笑着给他比了个大拇指，眼中满是赞赏。

小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，脸上泛起一丝红晕：“运气好而已。”

一行人带着大包小包的年货，开开心心地回到了大院。

*

“小孩小孩你别馋，过了腊八就是年......”苏尚早轻轻哼着新学来的民谣，摇头晃脑。她坐在窗边的藤椅上，手里捧着一本旧书，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，暖洋洋的，映得她的脸颊红扑扑的。

“怎么除夕还唱小年的歌呢？”秦未时和秦未顾贴完对联，阔步走进来。

秦未时一身军装，肩宽腿长，步伐稳健，手里还拎着一卷红纸，显然是刚从外头忙完回来。秦未顾跟在他身后，手里提着浆糊桶，脸上沾了点红纸屑，像个小皮猴。

秦未顾那个小孩见到苏尚早，立刻缩了缩脖子，像是见了猫的老鼠，转身就往门外溜。

苏尚早见状，不高兴地撇撇嘴，嘟囔道：“好像我是吃人的妖怪似的。”

秦未时好笑地捏捏她的脸：“两个没长大的小孩，我去说他。”

苏尚早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，瞪了他一眼：“说谁没长大呢？”

秦未时也不逗她了，转身把对联放在桌上，拍了拍手上的灰：“这两天收拾行李，别带太多。初三我们就出发。”

苏尚早一听，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。她低下头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，声音闷闷的：“知道了。”

“话说，你怎么能在首都待这么长时间，有四个月了吧？”

“我有病假，还提前预支了三年的探亲假，以后我们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回首都了。”

苏尚早一听，两眼一黑：“我现在改嫁还来得及吗？”

秦未时黑着脸不说话了，目光沉沉的看着她。

苏尚早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中，没注意到他那副臭脸。

中午吃饭时，气氛依旧沉闷。苏尚早吃得正香，却发现秦未时一直没动筷子，只是低着头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她伸手点了点他的手臂，轻声说道：“帮我夹个茄子。”

秦未时像是被惊醒了一样，猛地收回手，脸色阴沉，一言不发。他感觉自己心里憋着一股气，却又无处发泄，只能闷在心里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

“生闷气了？”苏尚早去看他的脸色，他哼哧一下转到另一边，明显不想说话。

苏尚早讪讪地收回手，心里有些委屈。她仔细想了想，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。

是因为不想跟他去云南吗？

她还没生气呢！自己嫁给他，连一个月的好日子都没过呢，就要去云南受三年的罪。

三年呐！

想到这，苏尚早也不想理他了。说不定吵上一架，她就不用去云南了。

嘿嘿。

一旁的秦未时还等着她来哄他呢，结果她又若无其事地开始吃饭。

没良心的女人。秦未时愤愤地咬了一口包子，仿佛咬的是她的脸蛋。

小两口就这么冷战，一直到下午，云瑜给他两分配了任务：

“人手不够了，你俩包饺子去吧。”

云瑜今天忙得脚不沾地，既要准备年货，还要准备初一送往各家的节礼，中午饭都没吃。结果卢妈过来跟她说那小两口吵架了，都在那冷着个脸不说话。

解铃还须系铃人，云瑜只能给他们制造相处空间，别的也做不了。

*

厨房里蒸腾着白雾，苏尚早正往刚包好的饺子上撒面粉，指尖沾着韭菜碎。窗外突然炸开的鞭炮声惊得她手一抖，案板上的饺子皮被指甲戳出个月牙印。

“我来。”秦未时挽着军装袖子要接手，小麦色手腕上还沾着贴春联时的金粉。

“别碰！”苏尚早啪地打在他手背上，"说好我调馅你擀皮，你倒好，面皮擀得比靶纸还厚。"她捏起张饺子皮对着灯，暖黄光线透过面皮映出斑驳暗影。

秦未时擦金粉的动作顿了顿：“边境炊事班都这么擀。”

这话像根火柴，嗤地点燃了苏尚早憋了整天的委屈。

她甩开擀面杖，面杖骨碌碌滚到泡着腊八蒜的玻璃罐边：“是是是，你们戍边将士吃石头都香，我可吃不惯！”

苏尚早突然红了眼眶：“你知道云南有多远吗？那地方有多热，蚊虫有多少？一去就是三年，还不许我抱怨了！”她抓起案板上的饺子皮，"你倒是说说，这样的皮能包住什么？连馅都要漏光的！"

秦未时愣了愣，突然想到她才19岁，过了年不过20。一下子跟他去那么远的地方，难免会感到害怕。

他知道她怕热，怕太